屋内烧着的地龙有些旺,叫南知鸢的脸颊都泛了红。
她搅动着手指:「那,四爷的遗物,是些什么?母亲又是从何而来的?」
谢清珏叹了一口气,他从怀中拿出来了个布包裹着的东西。
南知鸢撑着脑袋,看着谢清珏将那东西打开。
她皱了皱眉头,看着面前的东西:「怎么,怎么是个碎玉?」
南知鸢仔细瞧了,这样子倒像是碎了的玉佩。只是。。。南知鸢歪了歪脑袋看,在心中算着:「这也拼不出来一块完整的。」
听着南知鸢的话,谢清珏颔首:「这玉佩,是四弟幼时母亲给他从寺庙之中求来的。只是。。。如今这玉佩碎得拼不全了,母亲方才拿给我的时候,眼眶都哭肿了。」
老夫人平日里都是冷脸的样子,几乎只有看见谢清珏的时候,才会给些好神情。南知鸢几乎没有办法想像得到,老夫人眼睛都哭肿了的样子。
南知鸢抿着唇:「那母亲当时要我去做什么?」
谢清珏抬眸,便与南知鸢这么对视上了。
提到了这个,谢清珏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:「是母亲想棠姐儿了。」
这话一出,便是南知鸢都有些怔愣到了。
虽然老夫人待她不算好,可对着棠姐儿,那确实是极好的。
便是在南知鸢的梦境之中,在她溺死之后,也也是老夫人将棠姐儿带回自己的松鹤居,就这么在她膝下教导长大的。
南知鸢眼眸微微一动。
只是,在棠姐儿七八岁之时,老夫人的身子骨便已然不行了,冬日之中受了寒,没过多久便病逝了。
谢清珏见南知鸢有些出神,不知晓她在想些什么,便轻声开口:「阿鸢?」
谢清珏的声音瞬间将南知鸢的思绪都给扯了回来。
南知鸢的眼眸微微一动,她看向谢清珏,思虑了一会儿才开口:「那明日,叫柳絮带着棠姐儿与景哥儿给母亲请安去。」
谢清珏看着南知鸢澄澈的眼神,最终还是将自己想问的那一句,为何不是你带着他们去的话,给吞入腹中了。
谢清珏颔首:「好。」
他叹了一口气:「如今母亲的年岁也不算浅了,如今,她心中还是惦记着四弟。」
谢清珏眸色黯了一瞬,而后,他才下定决心似得开口:「如今既然都能找到四弟的遗物,那若是用些心思,终究能找到他的尸骨。」
南知鸢抬眸看向谢清珏,只见他左手已然握成拳状,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蜿蜒的巨蟒一般。她能够知晓,谢清珏心中对于这个弟弟是有多么的愧疚。
南知鸢也只思索片刻,便颔首:「这样也好。」
她的嗓音里带了几分轻快:「若是日后能将四爷的尸骨带回,立个墓碑。日后。。。」
南知鸢一边说着,一边忍不住往身后去,即便看不见景哥儿,可知晓他在那儿,南知鸢的心也能安定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