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知鸢摇摇头:「我并没有说是福华郡主,况且。。。相比陛下处置,让他们先狗咬狗岂不是更好?」
谢清珏心中一动,意识到了南知鸢说的是,将这件事捅给县主知晓,而不是郡主。
相比有一定年岁,况且事事都要被自己母亲看顾着的福华郡主。
年岁尚且在十六七岁,自小被自家外祖母娇纵着长大,天不怕地不怕的县主,似乎更容易做出某些冲动的事情来。
想到此,就算是谢清珏都不得不在心中感慨,南知鸢这想法的绝妙之处。
相比于谢清珏,南知鸢大概是更懂人性。
「贵妃可是如此想的?」
南知鸢原本还在侃侃而谈,可听着谢清珏的话,南知鸢瞬间哑了声。
这只是她方才想到的,并没有同崔令姿说。
可是,南知鸢还是认为,这件事的的确确是一个好点子,其中最大的好处,便是能将崔令姿彻彻底底地拉出当初她父亲,便也是曲大人在她心中的阴霾。
南知鸢心疼崔令姿,她相知相熟的女子之中,唯有崔令姿像凌寒傲雪的冬梅,不管身侧是否有欣赏它的人,都孤独地散发出它自己的芳香。
南知鸢心疼她,心疼她这么些年来的遭遇,也心疼她明明多么喜欢孩子,却没能留住自己的孩子。
「令姿的想法,便是我都企及不上的。」
她倒是没有看高崔令姿,毕竟在宫中这么些年,就算有陛下明目张胆的偏爱,可崔令姿在宫中的这一条道路上,也并没有这般的一帆风顺。
从重逢之后见到崔令姿的第一眼,南知鸢便已经知晓了,如今的崔令姿,已经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存在了。
谢清珏在脑海之中消化完南知鸢的这些话,便是向来果决的谢清珏,如今都有了犯难的时候。
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紧的眉心。
「好,我知晓了。」
谢清珏将注意力从这方面收了回来,只是突然,他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。。。
「景哥儿和棠姐儿呢?」
方才还在他们二人面前的两个小只,如今却也不见了踪迹。
南知鸢先前都没有注意到,听见谢清珏的话,她才如梦初醒一般。
而后,南知鸢都没忍住笑出声来了:「大概是方才便不愿意听我们说话,景哥儿便带着棠姐儿走了吧。」
谢清珏思索了一番,觉得南知鸢说的确实也在理。
「走吧,去瞧瞧他们。」
谢清珏恢复了往常那般的温和,南知鸢看着他这副模样,又联想到在处理要事时,谢清珏大概也是这般的严谨与犀利,于是,南知鸢便是方才冒出来的那一丝丝的火气,都已经消散地一干二净了。
南知鸢没有说什么,只是点了点头便与谢清珏一道往外边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