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南的商户,可有怨言?”
李福忽然问道。
房玄龄一愣,隨即答道:
“怨声载道。
粮船滯留,他们的丝绸茶叶运不出去,损失惨重,不少人已联名递了诉状。”
“那就好办了。”
李福的目光亮起来,
“让银號给商户放贷,利息减半,但有个条件。
他们得派船帮著清淤,工钱由银號垫付,將来从贷款里抵扣。”
工部尚书眼睛一亮:
“商户的船多,熟悉水道,比官府的役夫管用!
可士族那边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士族的庄园,若占了河道,按市价赎回。”
李福的语气平静,
“银號出这笔钱,但要在他们的田契上註明『官赎,往后再敢违规占地,加倍罚没。”
房玄龄抚著鬍鬚笑了:
“殿下这招,既解了漕运之困,又给商户行了方便,还没直接与士族翻脸,高!”
李福却皱起眉继续说道:
“只是治標。
要想根治,还得立规矩。
淮河沿岸三丈內,不许私建庄园粮仓,由工部与银號联合巡查,违规者,银號停贷,官府追责。”
他提笔在卷宗上写下“立规为先,恩威並施”,字跡比在银號时更显沉稳。
老臣们交换眼神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。
这位新太子,果然没辜负陛下的期许。
议事过半,內侍匆匆来报:
“殿下,崔尚书在殿外求见,说有要事启奏。”
崔雄走进来时,脸上堆著不自然的笑容,手里捧著个锦盒:
“太子殿下,这是江南士族给您备的贺礼,一点心意。”
锦盒打开,里面是颗鸽卵大的夜明珠,在晨光中泛著幽光。
李福认得这珠子。
银號的帐册记著,去年吐蕃贵族用三颗这样的珠子,从崔家换了三千石粮食,转手就卖给了突厥。
“崔尚书的心意,孤心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