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银號的户籍记录,文水县確有武姓人家,去年因水灾迁来长安郊外。
“是。”
女子接过钱袋,指尖微微发颤,
“小女子武月,这是丫鬟小绿。
多谢公子高义,不知公子贵姓?
改日定当报答。”
“举手之劳,不必报答。”
李福笑了笑,没说自己的身份,
“这些地痞交给官府处置,姑娘若不嫌弃,我派侍卫送你们回去。”
武月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:
“那就多谢公子了。
我们住的庄子离这不远,过了前面的石桥就是。”
一路上,武月话不多。
路过一片低洼地时,她忽然停下脚步说道:
“公子看这地,土色发暗,怕是存不住水。
等下了雨,麦子准要烂根。”
李福一愣,这正是他刚才留意到的问题,还没来得及问农户。
“姑娘懂农事?”
“家父曾是县里的农官,教过我些看土辨墒的法子。”
武月小声的说道,
“可惜去年水灾,家父没撑过去,只剩我和小绿投奔长安的远亲,结果远亲也没了下落,只得领了这几亩薄田度日。”
李福心里微动,想起听风楼的记录。
文水县武氏,原是小吏,因救灾殉职,朝廷发了抚恤金,却被地方官剋扣,只剩寥寥数两。
“这地確实有问题,”
他沉声说道,
“我会让农官来看看,修条水渠排水。”
武月惊讶地看著他问道:
“公子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我是官府的文书,负责巡查农事。”
李福含糊道,不想嚇到她。
到了庄子口,武月再次道谢,还从挎篮里拿出两个麦饼:
“这是家里做的,公子不嫌弃就收下。”
李福接过麦饼,指尖触到她的手,温温的,带著泥土的凉意。
“姑娘留步。”
他忽然说道,
“若有难处,可去长安县衙找王主簿,提『李文书即可。”
武月愣了愣,隨即明白他是好意,深深福了福身,带著小绿走进了庄子。
李福站在石桥上,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茅舍间,手里的麦饼还带著余温。
侍卫忍不住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