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这武姑娘倒是个烈性子,刚才那眼神,跟程將军似的。”
李福没说话,咬了口麦饼,粗糲的口感里竟带著清甜。
接下来的日子,李福借著巡查的名义,常往武月所在的庄子去。
有时是看水渠修建,有时是查均田落实,总能“偶遇”在田间劳作的武月。
她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羞怯,见了他会主动打招呼,还会请教些农事问题。
“公子看这新稻种,是不是该多施些草木灰?”
“那边的菜苗总发黄,是不是生了虫?”
李福不懂,就请农官来教,武月学得快,没多久就把自家的几亩地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她还教其他灾民辨土施肥,庄子里的人都喊她“武姑娘”,敬她懂行又热心。
一次,李福看到武月在给菜苗浇水,烈日晒得她额头冒汗,粗布裙湿了大半。
小绿要替她,她却笑著说道:
“我多浇点,你去把那几捆柴背回来,別误了晚上做饭。”
“歇会儿吧。”
李福让侍卫递过水壶,
“农官说下午有雨,菜苗不用浇这么急。”
武月接过水壶,喝了一口,水珠顺著嘴角滑到脖颈。
“多谢公子。”
她忽然想起什么,从田埂上摘了朵紫色的野,
“这个送你,插在案头好看。”
茎上还带著刺,李福却小心翼翼地接过,放进袖中。
侍卫在旁边看得直乐,被李福瞪了一眼才忍住。
日子久了,庄子里渐渐有了閒话。
有人说武姑娘攀上了官府的人,有人说那李文书看武姑娘的眼神不一样。
小绿急得直跺脚,武月却只是笑笑说道:
“嘴长在別人身上,咱们种好地、过好日子就行。”
这天,李福又来庄子,却见武月蹲在田埂上抽泣著。
小绿在旁边劝道:
“姑娘別哭了,那几棵果树死了就死了,咱们再种就是。”
“不是因为果树。”
武月抹著眼泪说道,
“是县里的小吏,说我家的地是违规所得,要收回去,还说。。。。。。还说我要是不听话,就把我抓去县衙。。。。。。”
李福的脸色沉下来。
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。
定是被清退的崔家在背后使坏,让小吏找茬。
“別怕。”
他蹲在她面前,轻声说道,
“有我在,谁也別想抢你的地。”
他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,正是李承乾赐的太子令牌。
“你拿著这个去县衙,就说太子李福让他们滚远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