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到书房里,看了快一个时辰的书,把许多模糊的地方又补足了。
胡翊和朱静端又一起到常家去。
“小弟见过姐夫,姐夫现在要出门吗?”
徐允恭今年只有七岁,但却知书达礼,小小年纪已有几分老成之气了。
听说胡翊要出去一下,徐允恭立即让道,並说去试点等他回来。
看看徐家的这个孩子,再看看叔父家中那个货,差距尽显。
常遇春应该是为女儿和儿子的事,一宿没能安枕。
长公主车驾才在路上行到一半,他已经知道消息,全家人都准备起来。
昨夜未能细细诊治,全看今日如何了。
常家后院,凉亭中。
胡翊特意挑了这样一个通风的好去处,今日早上还有些日头,大家坐在这里喝茶诊病,能够稍微显得不那么紧绷些一夜痛哭过后,常婉的眼晴还肿著,脸色白的似一张纸。
昨日的从容和笑容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脸愁容的病美人,肉眼可见的活力消失了许多。
“见过姐姐、姐夫。”
常婉憔悴地行了一礼,而后將一只惨白色的手臂递过来,在那惨白的肤色下,就连血管纹路都清晰可见。
胡翊这才发现,昨夜看的不真切,这姑娘不止体虚,还是气血两虚的症状。
今日有了光线,他又仔仔细细看过了常婉的面色,而后才伸手搭脉。
心肾不交仍是个大问题,这个並没有诊错,
不过从面色上来看,还有气血两虚的症状,结合常婉面色胱白,左寸脉和右尺脉都细弱如丝的症状。
胡翊叫她伸出舌苔细看。
只见舌苔带有淡紫色斑,胡翊越诊越觉得是气血两虚引起的心衰。
但他还拿不准。
有些事他自己不好说,便叫来朱静端,贴在她耳朵边告诉她,叫她去问问常婉近来月事的血量如何?
朱静端面色一红,悄悄来到常婉面前问她两女都是面色红晕起来,朱静端才又把这话回来转告给胡翊。
月事期间血量极少。
胡翊考虑是气血两虚症、外加肾精不固所引发的心臟供血不足。
若是如此的话,兴许这病还好治了,因为根源不在心臟,而在於气血和肝肾。
隨即,他又问常遇春和常蓝氏道:
“常叔、常婶儿,我要问一句,你们祖上可有人骤然而死的?心疾之症,恐有先人留传,临死时全无声息,这样的例子有没有?”
常遇春知道他说的是典型心疾病症,立即摇起头来:
“我们常家据我所知道的,还真没有。”
胡翊的目光又看向常蓝氏,常蓝氏也摇头道:
“还真是少有,蓝氏一族好像近来也未传出亲友因此病故的消息,我弟弟蓝玉更是个跑不垮的汉子,身体向来也都好。”
常蓝氏说到此处时,常遇春也是跟著附和道:
“的確是,蓝玉这小子,我给他起的外號就叫跑不死,那是真的跑不死啊,上了战场能三天三夜不觉得累,连我都不行!”
胡翊点点头,心道既然祖上没有心臟病史,常婉的病症考虑就是气虚不足、肾精不足导致的后天心衰。
这並非不可治。
若真如此,这似乎是个好消息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