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稚鱼瞬间便知道他定然是没换药了。
眉间忍不住轻蹙了起来,带着几分谴责道:“青鱼怎得也不提醒你,夏日炎热,若是你不及时换药,这伤口若是发炎了可怎么办?”
说着说着,叶稚鱼便更觉得生气了几分。
怪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
随意作践。
嘴里也不停的念叨着,无外乎是一些谴责的话语。
比如,现在不好好爱惜,若是老了便知道了……
但嘴上说归说,手上的动作却没停。
起身将放在床边的绷带和伤药取了过来,将那伤口细细的清理了一番,又撒上了伤药用绷带缠了起来。
好似怕弄疼他一般,包扎伤口的时候像是在包扎一块易碎娇嫩的豆腐一般。
从谢玄辞这个角度看,一低头便能看见她浓长的睫羽,忽闪忽闪的像是天边的星辰。
连带着那嘟囔不停说他的红唇都多了几分水润。
只是嘴上说的再厉害,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的不像话。
有一瞬间,他觉得好似伤的不是肩上,而是心口一般。
只是那裂开了缝隙变得空荡的心口,如今却被人细细密密的围了起来。
穿胸而过的也不再是冷风。
叶稚鱼嘟嘟囔囔的说了他许多,但却一句反驳的话都没听到。
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看他。
只是一抬头便撞进了他黝黑的双眸里,但他的双眸此刻却多了几分柔意。
像是上次她喝下的杏花酿一般,看着清冽甜香却又醉人得厉害。
叶稚鱼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双眸的瞬间,胸腔中的心忽而剧烈的跳动了起来。
像是为了抑制这股冲动,她连忙移开了视线。
挪动着身子躺回了床边,小声道:“澜哥儿,歇息吧。”
烛灯都被吹灭了,只余下一地的黑暗和洒下来的清辉。
黑暗容易滋生冲动和萌芽。
又许是白日睡的太多了,到了晚间叶稚鱼便少了几分困意。
盯着头顶微微晃动的帷幔出神。
“玉娘,今日在家都做了什么?”
叶稚鱼不知道他为何这般问,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
只是对于自己今日睡了这么久,稍微的解释了一下。
她可不是懒,这应该是他的问题才是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,在她解释后,身侧的人似乎笑了一瞬。
但声音极轻,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。
不过,他既然问了她做了什么,那他是不是也该说说他出门都做了些什么。
竟然连药都忘记换了。
谢玄辞听见她的问话,好似来了精神。
略去其中不能说的部分,细致的恨不得将今日走了多少步,看见了什么花都给她说出来一般。
叶稚鱼倒是没想到他这般能说。
不过也没多想,只是听着听着那困意便涌上心头。
伴着身侧冷列的嗓音再次去见了周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