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他娘的韩再兴,怎地那么坏啊!
他,他老是不按套路出牌啊!
对面贼军防线虽然摇摇欲坠,可真要坐下来,少说也要一个时辰,且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。
并且,他只有在活捉韩再兴,或者将对方赶下汉江的情况下,攻克镇江楼,才算是头功一件。
韩再兴一走,他继续死磕此处,便没有了意义。
可他打了大半夜,眼瞅着就要大功告成,就这么放过对方,他又觉得不甘心。
而且,还很容易被别人摘了桃子。
胡国柱现在无比怀念他老子的时候,那时他不需要烦心这些,只管打就是。
“爹回去报告个消息,怎地去了那么久?不会是像尚王那般,在给自己造弟弟妹妹吧?”
胡国柱心念电转,终于做了个自认为最正确的决定。
一把拉过那个家丁,吩咐道:“狗娘养的韩再兴不过江,这樊城咱们便不算是打下来了。爷们现在带一标兵马去撵他,你领着剩下的留在此间,继续攻打,镇江楼和汉水码头只能是咱们左营的,别的谁也不许抢!”
他这是命令,不是商量,胡国柱说完之后,立刻点选精锐,沿着金局后面的那条街巷,风风火火的向着东边而去。
与此同时。
正在赶来此间,或者还在别处厮杀的吴国贵、夏国相、郭壮图、许尔显、班志富、金玉奎等将领,前前后后都发现了那面正在向着东门快速移动的大纛。
没有人知道韩复抽了什么风,为什么要往近乎死地的东门逃窜。
但不理解归不理解,除了那些被敌人缠住脱不开身的,大家本能的还是向着那个方向聚集。
那面襄樊都尉韩的大纛,仿佛有着无穷的魅力,就像是一块磁铁,吸引着城中所有的兵马,跟随着一起运动。
韩复领着侍从卫队从镇江楼开出,沿着汉水向东奔驰,到城墙根下的时候又折而向北。
这里只有零星的散兵游勇,对这支精锐兵马不构成任何的威胁。
很快,来到东门附近。
王光恩、王金锁和赵栓等将领都惊呆了,根本没有料到韩大人会这个时候到东门来。
几人一起迎了上来,见韩复身披锁子甲,手中执着一把腰刀,高坐马上,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。
王光恩很少见到韩复如此披坚执锐,英气勃发的样子,怔了怔,拱手道:“将军这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韩复高踞马背之上,没有急着回答对方的问题,而是观察起此间的情况。
东门这里并不是敌人主攻的方向,只有十字路口往这边来的东门大街上,有尚可喜部一支监视性质的兵马驻守。
骑兵营其实损失也不小,但那都是之前几次出城浪战时导致的。
“本官还以为,你们见事不可为,早已突围而去了。”韩复微笑道。
王光恩、王金锁和赵栓这几人,面色俱是一滞,他们刚才确实在讨论突围的问题。
甚至都商量好了,一旦镇江楼上韩大人的大纛消失,就赶紧放炮,联系鱼梁洲的水师,先撤到鱼梁洲上再说。
结果镇江楼上的那面大纛确实消失了,不过韩大人没有跑,而是来到了此处。
“呃………………”赵栓斟酌着措辞,老老实实道:“大人没撤之前,职等自然不能先退。况且东门这里敌人不多,咱们尚能支撑,并,并不是那么的紧迫。”
韩复微微点头,像是骑兵营、水师营这样的兵种,不是什么兵都能当的,有着不可替代性。有不可替代性,就会有一定的独立性,纪律自然不如普通正兵那么严明。
换句话说,就是老油子比较多。
尤其是骑兵营,吸收了大量的马匪和明朝降兵,更是如此。
但赵栓作为襄樊营自己培养起来的骑兵将领,能说实话,敢说实话,这是让他很欣赏的。
韩复脸上笑容更盛,忽地马鞭一指:“东门这里的敌人,马上就要多起来了。”
王光恩、赵栓等人顺着韩复所指的方向齐齐望去,果然见远处喊杀震天,旗帜挥舞,敌人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。
众人看了一阵,又齐齐回过头,望着韩复。
“大人可是要从此过河,到鱼梁洲上去?”赵栓焦急道:“卑职这就放炮,叫水师速速派船过来。”
“本官确实要出东门,水师也确实有船要来,不过本官却不是一苇渡江的唐生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