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温州玉器市场热闹非凡,青石板路上挤满了行人,两侧的店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器——翡翠手镯泛着莹润的绿光,和田玉摆件透着细腻的油脂感,独山玉挂件则色彩斑斓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侯龙涛带着颜淑云穿梭在店铺之间,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些未经雕琢的玉胚上。
颜淑云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真丝衬衫,领口别着一枚珍珠胸针,衬得脖颈愈发修长;下身是卡其色高腰阔腿裤,裤型利落,勾勒出纤细的腰肢,搭配着米色的尖头高跟鞋,整个人看起来简约又不失优雅。她跟在侯龙涛身后,双手插在裤兜里,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神却时不时扫过玻璃柜里的玉器,显然对这些亮晶晶的物件并非毫无兴趣。
“老板,把那块青花籽料拿给我看看。”侯龙涛在一家老字号玉器店前停下,指着玻璃柜里一块黑白相间的玉胚说道。
店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,见侯龙涛谈吐不凡,连忙小心翼翼地拿出玉胚:“小伙子好眼光!这可是和田青花籽料,质地细腻,墨色分布均匀,用来雕刻再好不过。”
侯龙涛接过玉胚,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气——玉胚瞬间传来一阵温润的反馈,灵气能顺畅地渗入其中。“不错,能吸储灵力。”他心里暗暗点头,又接连看了几块玉胚,最终选定了和田青花籽料、翡翠原石和独山玉胚三种,每种都订了上百块。
“小伙子,你这订单可不小啊!”店老板笑得合不拢嘴,连忙拿出合同,“我保证每块玉胚都是天然正品,绝无假货,三天后就能给你送货上门!”
侯龙涛签完合同,付了订金,又在其他几家店铺订了些辅助雕刻的工具,这才带着颜淑云离开。走出玉器市场时,天色己经暗了下来,街灯次第亮起,暖黄的灯光洒在石板路上,带着几分温馨的烟火气。
“找个地方吃饭?”侯龙涛侧头问颜淑云。
颜淑云刚想点头,侯龙涛的手机却响了起来,来电显示是“程雨薇”。
“侯龙涛,你在哪儿呢?”电话那头传来程雨薇清脆的声音,带着几分雀跃,“晚上潘子墨请客,在海云大酒店,同学们都快到了,你也快来啊!”
侯龙涛皱了皱眉,敷衍道:“我尽量,手上还有点事。”
挂了电话,他脸上露出几分无奈——他实在不喜欢这种同学聚会。几年前的同学会,大家还能聊些上学时的趣事,谈些纯粹的理想;可现在,聚会渐渐变了味,成了攀比的舞台——谁开了豪车,谁赚了大钱,谁当了大官,话题里全是功利和拜金,让人浑身不自在。
“回山庄?”颜淑云看出了他的心思,语气平淡地问。
侯龙涛刚想点头,手机又响了,这次是“宋晓峰”。
“靠!侯龙涛你小子不够意思啊!”电话那头传来宋晓峰咋咋呼呼的声音,“来温州不跟我打招呼?要不是程雨薇说起来,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!晚上潘子墨请客,那家伙的女朋友,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个!我今晚要去砸他场子,你必须来给我撑场面!”
话音刚落,电话就被挂断了,根本不给侯龙涛反驳的机会。
侯龙涛苦笑一声——潘子墨他可以不理,程雨薇的面子也可以不给,但宋晓峰的情义他不能不顾。两人是高中时的铁哥们,当年宋晓峰家里出事,还是侯龙涛帮他凑的学费,这份情,他记在心里。
“海云大酒店,去一趟吧,推不掉。”侯龙涛看向颜淑云,语气带着几分歉意。
颜淑云挑了挑眉,瑶鼻轻哼一声,没说反对,也没多话,首接打方向盘。陆虎车在路口一个漂亮的急转弯,对面驶来的出租车司机吓得猛踩刹车,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司机探出头想骂人,却只看到陆虎车潇洒的背影和强劲的马达轰鸣声,很快消失在车流中。
十几分钟后,车子停在了海云大酒店门口。这是温州的五星级酒店,外观气派,门口的旋转门不停转动,穿着礼服的侍者在门口迎接客人,显得格外高端。
颜淑云解开安全带,冷冷道:“我在下面等你。”
侯龙涛没再邀请——他知道颜淑云的脾气,说一不二,既然她不想上去,再勉强也没用。他点点头:“有事给我打电话,我尽快下来。”
走进酒店大厅,侯龙涛看到三个年青人——两个在角落聊天,一个靠在柱子上打电话。聊天的两人看到他进来,只是随意扫了一眼,就继续低声说笑,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视;打电话的男生穿着一身潮牌,头发染成浅棕色,看到侯龙涛时愣了愣,似乎觉得面熟,却又想不起是谁。
侯龙涛给宋晓峰打了个电话,得知他还在路上堵车,便坐在大厅的休息区,拿出手机给洪千秀发消息。
“千秀,我在海云大酒店,同学聚会,晚点回去。”
“好,注意安全,别喝太多酒。”洪千秀很快回复,还附带了一个可爱的笑脸表情。
侯龙涛看着屏幕,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,手指飞快地回复:“知道啦,等我回去给你带好吃的。”
“侯龙涛,你到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