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一掌撕了我下巴的皮肉,立刻扯了我的面具!
我们同时扯开,退回。
两个人?都在地上流了深深浅浅的带状血。
我后退几?步,腰间撞入一个熟悉的手掌中时,抬头看?向梁挽,却?见梁挽看?向我,担忧急切得叱叫出声:“小棠……”
众人?哗然之下,寇子今怒冲到我身边,唐约不管不顾地过来,而我只对梁挽呵呵一笑,轻声浅笑道:“你来啦?”
梁挽又恼又疼,想叱我几?句,忽被手上的异感一惊,伸回手,发现手上全是大片的血。
他赫然看?向我,震惊恐惧之下,我却?只面色苍白、兴奋欲战地笑笑:“没事,我也伤了他!我刚刚险些就杀了他!”
梁挽看?着这样陌生的我,嘴唇颤抖几?分,看?向了另外一个人?。
好像他自认识我以来,从来也没有见过我能与人?用?剑时候受这么多的伤,担心恐惧的心情几?乎压倒了一切,都忘记去想一个问题了。
那就是——对方到底是什?么人??
什?么人?能和聂小棠在剑法上打平局?
什?么人?会是聂小棠这辈子的宿命死敌?
那个被我扯下面具的男人?,霍然抬头,清隽深邃的五官之下,是仿佛在大漠里浸润过的小麦色皮肤,和一双冰川里滋润过的冷眼,一动不动、杀气凛凛地盯凝着我的咽喉。
而我看?向他心口那处极为接近的红,嗜血而冷笑道。
“‘不老剑神’的唯一徒弟——郭暖律,郭公?子,我们又见面了啊。”
郭暖律只冷笑道:“祸害遗千年,你这厮……还在这世上活着啊?”
梁挽赫然变色道:“你们在说什?么?”
而我无视了他,只带着嗜血的笑容看?向了郭暖律。
这厮其实?名声很好,侠声在外,义气深重,他出道比梁挽还早几?年,杀的人?比在场的很多人?加起来都多,剑法刁钻、诡谲、灵动、急速,到了连我都不能轻易胜之的地步。
毕竟是剑神唯一传人?的含金量VS聂家?宝洞毕业文凭的含金量。
暂时还没个胜负。
但这不妨碍我想杀他。
也不妨碍他想杀死我。
我与他有旧仇。
聂家?时期的仇。
“上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,在黑夜里我和你打了一整晚,都没能分出个胜负。这一次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,但是姓郭的,我如今脾气好些了,我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,你是希望被葬在山顶还是葬在山脚啊?”
郭暖律冷眸一闪,淡淡道:“废话还是那么多,你的腰是不是有什?么毛病?”
我怒瞪过去,他又问:“喂,一会儿你死了,火化还是土埋啊?”
他想了想,又冷笑道:“或者?,抛池子里喂鱼?”
这话欠揍得我想起身怒打他一顿,却?被梁挽狠狠掐了腰身,而差点叫出软绵绵的声来,我忍不住一倾倒,被他把控在手心里时,我是怒瞪他一眼,想让他在大家?面前收收手脚,所有人?都看?着呢,寇子今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,唐约都开始困惑起来了!
梁挽却?更加正气地看?向我,也看?向那个盯着我们且面色古怪起来的郭暖律。
“统统给我住口!你们都不准再动手!”
他信任我
梁挽这一声喝下,想?是无可奈何、忍无可忍、无需再说?,只能这么毅然决然地吼震出?来,把我们之间凝固成冰的杀气给纷纷打碎消融才可!
郭暖律如何想我不知道,反正我是?狠狠瞪了他?一眼,回头看向梁挽,轻声叱骂道:“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儿,当着大庭广众掐我的腰,我看你是?不把我当……”
梁挽怒眉而恼声道:“我就是?因为把你当朋友,才?不想?你胡闹到轻纵了自己的性命!”
我被这话里的焦急听得一愣,他?却拧眉瞪了我一记,伸手又狠揉了我腰与臀之间接连的那要紧一点?,揉得我几?乎浑身上下懵颤懵颤的,硬如铁的骨头都软了三分,激流河川般的杀气更?没了八分,人都缩成潺潺小溪了,我急得连忙推开了他?,猛退几?步,到了于景鹤那一边。
幸亏这身梅行念的道袍足够宽大飘扬,方才?除了郭暖律、寇子今、唐约和于景鹤之外,实无?别人看得清梁挽这一手暧昧强势到了骨子里的动作。
可这实在?过了界!
于景鹤躲在?我身后,而?我恼看了被几?个小伙伴簇拥的梁挽一眼,寇子今更?是?疑道:“你这小子,易容成梅行念的样子是?做什么?为何要护着于景鹤这等霸道狠毒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