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些时候他们如同故友,某些时候又生疏不已。
如今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只是她不解的是,到底是谁要将这一切都捅破在她面前?
第一次是幼安的信,第二次又是这个嬷嬷。
江辞宁忽然生出几分不对劲的感觉。
风荷抱露候在外面,忽然听到茶盏碎裂之声。
江辞宁旋即冲出门来,脸色煞白:“去卧云轩!”
又开始下雪了。
一辆马车在薄薄雪泥上疾驰而过,留下凌乱的车轴印。
谢尘安背脊绷直坐在车中,指尖都在轻轻颤抖。
归寒吩咐车夫:“再快些!”
然而马车一路急行停留在醉荷楼时,已经人去楼空。
昔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谢尘安气息紊乱,咬牙切齿道:“所有人都去搜!”
江辞宁踏入了幼安住过的房间。
屋中光线昏暗,似乎仍然残留着女子身上的香气。
江辞宁如同被绷直的琴弦,仿佛下一刻便要断裂。
风荷寻来灯,点亮的那一瞬,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殿下这是在做什么?”
风荷惊得猛然转身,晃动的烛火映亮来人的脸。
是“燕帝”。
江辞宁与他隔着跳动的烛火遥遥对视。
他虽然有几分消瘦,但气色好了许多,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将死之人。
江辞宁一瞬间想通了前因后果。
原来幕后之人,是他。
江辞宁眸光微动,片刻后,她问:“我该如何称呼公子。”
萧翊唇角扬起:“萧翊。”
江辞宁笑了下:“原来是萧翊萧公子。”
两人相对无言。
最后是江辞宁先开口:“萧公子,辞宁只想问一句,幼安如今在何处。”
萧翊忽然大笑起来:“我以为殿下匆匆赶来,便是已经知道了。”
江辞宁面色微变,声音也不再平静:“幼安与你无冤无仇,你何必要对她动手!”
萧翊依然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:“殿下此言差矣,幼安怀揣着别样的目的接近你,我不过是念在旧日情分出手帮你。”
江辞宁指尖发凉,冷笑道:“旧日情分?旧日情分便是离间我与谢尘安?”
萧翊瞳孔微缩。
然而他很快换了一种阴森的目光注视着她:“你不该留在他身边,乱他心神。”
他逼近一步,风荷和抱露冲到江辞宁面前大喊:“离殿下远点!”
萧翊停住了脚步。
只是他冰冷的语调无孔不入:“兄长与我,卧薪尝胆数十年,其中苦楚又岂是你能体会的?”
“江辞宁,若是你真心待他,就趁早离开他。”
“我们花了数十年时间铲除障碍,如今得成所愿,正是可以大展拳脚的时候。”
“他是大燕的主人,不该和你一起苟此残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