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翊脸上有激动,也有乞求:“长宁殿下,你明白么?”
江辞宁沉默了很久。
直到眼睫被泪水浸湿,她才猛然抬眼:“我从没有干涉过他的选择。”
“若是他当真觉得我是负担,我也要听他自己说。”
萧翊表情出现了片刻空白。
下一刻,他几乎是带着恶劣道:“长宁殿下还不知道,兄长为了尽快赶回来见你,路上出事,双目失明的事吧?”
江辞宁僵在原地。
萧翊还在说:“殿下,你看,你只会一次又一次乱他心神,叫他为你受伤。”
江辞宁却已经冲上前去,抓住他的衣领:“你告诉我,他在哪里?”
萧翊只是淡淡看着她:“他不愿意告诉你。”
“殿下!”
风荷忽然拉住江辞宁,带着哭腔说:“殿下,对不起,我联系了福康,谢大人现在应该赶往醉荷楼了。”
江辞宁没有多看萧翊一眼,转身要走。
萧翊忽然出声:“幼安人在栖凰山,你再耽搁下去,恐怕她性命不保。”
江辞宁背脊一僵。
萧翊道:“她就在栖凰山山顶的梧桐树上,绳索撑不了太久了,雪又那么大,幼安和殿下向来不对付,对她来说,碎尸万段埋骨悬崖,或是被活活冻死,都算不错的结局吧。”
江辞宁匆匆出门,抱露狠狠瞪他一眼,才跟着江辞宁离开。
谢尘安赶到卧云轩的时候,萧翊正倚在窗边看雪。
萧翊伸手拂去谢尘安肩上的雪花:“兄长,江辞宁已经离开了。”
“是我捅破了这一切,兄长要怨就怨我吧。”
谢尘安眉眼间覆着一块白绫,此时被雪花染湿,点点斑驳。
他周身气息冷得似是窗外荒寒的大雪。
萧翊道:“兄长,江辞宁对你已然生怨,一对怨侣,只能是互相折磨。”
萧翊分明看不见他的眼睛,却莫名觉得谢尘安在看他。
谢尘安终于开口:“就是怨,我也要听她亲口说。”
萧翊身边的暗卫终究是不敢违背谢尘安的指令,他们很快透露了江辞宁的踪迹。
谢尘安带着人折身离去。
萧翊直愣愣站在窗边,看着谢尘安闯入风雪的背影,直到双眼变得酸涩不堪,才喃喃自语:“是我……错了?”
人性不该是禁不起挑拨的么?
更何况男女之间。
回答他的只有马车疾驰离去的画面。
风雪越来越大。
江辞宁的车架到了栖凰山下,便被阻在原地。
路边的农户家听到动静,披着衣裳出来查看,好心劝他们:“栖凰山每次下大雪,上山的路就会结冰,危险得很呐,你们还是缓缓再上去吧。”
江辞宁立刻做出决定,弃车上山。
暗卫拦住她:“姑娘并非习武之人,雪大天寒,贸然上山恐怕身子受不住。”
“姑娘不若借老伯家歇个脚,等待我们的消息。”
江辞宁知道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,只好点头:“你们万事小心,量力而行。”
老伯家只有他和妻子两人,据说儿媳儿媳都在城东做些营生,这几日雪下得大没回来。
老婶子见他们周身华贵,拿出家中最好的茶叶待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