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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200(第26页)

突然间纪长宁有些茫然,她站在分岔路口愣愣的发呆,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,又属于?何处。

“长宁……”袁茵茵小声唤了?句。

闻声回头?,纪长宁这才想?起来对赵是安的承诺,明明说好?会照看好?袁茵茵的,可事实上,袁茵茵每一次遭遇的危险都因自己而起,她并?未做到答应赵是安的事。

视线下移,纪长宁的目光落在袁茵茵的脚上,眼神一暗,哑着声开口,“对不起……”

袁茵茵愣了?愣,随后无所谓摆了?摆手笑笑,“你若是因为我师兄的原因,不应该说对不起,若是因为我的脚,那更不应该了?。”

说完,袁茵茵停顿下来,看着人继续道:“一开始我是很嫉妒你,明明我和我师兄自幼一起长大,你与他才相识不过数月,他便心悦你,后来我发现,抛开偏见你有太?多优点了?,原来有些人真的不需要认识很久,只需要看着她就能滋生爱意了?,可是,我……我并?不觉得自己比你差,你有自己的优点,我亦不差!”

“若你知晓后面发生的一切,当?时还会救我吗?”纪长宁突然问了?这么一句。

闻言,袁茵茵愣愣,极其认真的摇头?回答,“不会。”

意料之外的回答,纪长宁并?不觉得难过,可下一刻却听袁茵茵再次回答,“可我师兄会,他……”

袁茵茵骤然红了?眼,声音哽咽道:“他真的,是一个很好?的大夫……”

“我知道,”纪长宁轻声自语,“人生就像一盘棋局,有些事是早已注定的,无论重来几次都无法改变结局。”

一旁的晏南舟侧眸看着人,眼中情绪翻涌,神情若有所思?。

最后三人商量了?一番,袁茵茵的情况无法一人离开,纪长宁和晏南舟身上的伤口也需要找个地方处理,便打算先?回木兮镇。

到木兮镇时正?赶上落日,夕阳如诗如画,余晖将天边染成了?红色,那抹光照射在阅微草堂的大门前。

故地重游,纪长宁站在门前有些恍惚失神,好?似一会儿推开门,便能看见赵是安站在院中给他养的一盆盆花浇水,听见声音还会回头?,眉眼弯弯的笑道:“你们?回来了?。”

可事实上,未点灯的院中空荡荡没有人影,就连那些花也因长时间没有人照料而枯萎了?不少,腐烂的花枝耷拉着,地上掉了?不少花瓣,颇有几分物是人休的悲凉。

缓缓走进院中那棵樟树下,纪长宁仰头?望着树枝,眼中闪过眷念的神情,听见身后跟随而来的脚步声,不由轻声启口,“我被赵是安带回来时受了?很重的伤,是他和茵茵连着一月喂药照顾才救回来的,茵茵虽然嫌我吃了?他们?那么多药还不给钱,总嚷嚷着要把我丢出去,但我知道我昏迷那个月是她一直在照顾我,无论是喂药还是擦身,哪怕我醒来后,她买口脂都不忘给我捎带一份。”

回想?到在阅微草堂的那段日子,纪长宁不由扬了?扬唇,神情平和温柔,是在万象宗时看不到的模样。

“师姐……”晏南舟眼神微动,似猜到纪长宁要说什么,不由张口出声。

果不其然,下一刻就听纪长宁开口,“在阅微草堂的日子,是我活得最轻松自在的时候,不用练剑,不用成为以身作则的大师姐,也不用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责任,只需要做纪长宁,若是还和从?前一样就好?了?。”

“对不起……”晏南舟垂下眼眸,又重复了?一遍,“对不起……”

听见声音,纪长宁转过身看着身后低垂着脑袋的晏南舟,眼中情绪复杂,眉头?微皱,似可怜似不忍,而更多的是平静,像是想?明白什么后的大彻大悟,只是摇了?摇头?,“与你无关,今日种种皆是命数因果,牵一发而动全身,轨迹早就发生了?改变,蝴蝶效应罢了?。”

“什么?”晏南舟有些没大听懂。

纪长宁眼神漂浮,突然问起了?其他,“晏南舟,你当?真在虚空之眼中什么也没看见吗?”

二人对峙,面面相觑,四周异常安静,院里的斗笠被风掀飞,吹得四处乱窜,发出嘈杂的声音,影子才夕阳拉长,混合着他们?被吹乱的头?发,带来极强的压迫感。

晏南舟的眼睛被纪长宁盯着无处躲藏,心跳有些慌乱,眉头?不由一皱,并?未直面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反问道:“那师姐呢,师姐在虚空之眼里都看见了?什么?”

“我什么也没看见,”说着,纪长宁上前一步,冷声道:“即便我看见了?什么,你又为何觉得我会告诉你?”

二人离得很近,不过一拳的距离,从?倒映的影子来看,仿佛是个相拥的暧昧姿势,可实际上二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,互相试探,并?无任何缱绻悱恻的意味。

附身垂下眼眸,二人之间的距离又被拉近了?许多,唇租唇隔着一指,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,气温骤升,那双眼眸中反映出自己的笑容,深邃至极,柔情万千,仿佛再往前些许便能吻上来。

纪长宁神色一慌,下意识偏过头?避开这人灼热的视线,殊不知才让自己落在下方,惹得晏南舟轻笑出声,无辜道:“我自然也是什么都没看见,师姐为何不信呢?”

他说话?时,呼吸喷洒在纪长宁脖颈处,激起一身的不自在,她下意识后仰却忘了?头?顶的树枝,枝丫扯住头?发拉扯的像蛛网一般,如同她理不清楚的思?绪。

“别动,头?发缠住了?。”一只手伸了?过来,动作轻柔的解开同树枝缠绕在一起的发丝,这下纪长宁完全被人虚揽在怀中,身影相贴,手臂相碰。

抬眸望去,恰好?能看见晏南舟挺直的鼻梁,他垂着眸神情认真凝重的像是在做什么大事一般,紧抿的唇显得这人五官端正?气质沉稳,许久没有这般仔细的看过晏南舟,纪长宁这才注意到她当?初捡回来的小乞儿,已经不同以往了?,甚至找不到过去瘦骨嶙峋的半点痕迹。

二人的命运好?像从?那时便被紧紧捆绑在一起,相互纠缠这么多年,纪长宁的爱与恨早已消散殆尽,有时候,她会觉得晏南舟很可悲,没错,是可悲而非可怜。

因为体?内的神骨,家破人亡,颠沛流离,受尽欺辱,一次一次从?刀光剑影下苟活,甚至只能成为仙门百家口中的逆徒,叛徒,在旁人亲友欢聚时,他只能如过街老鼠那般躲在阴暗之处,试图感受半点别人的幸福。

福兮祸之所倚,祸兮福之所福,焉知非祸,无人能说的清楚,唯有他自己明白。

正?因如此,纪长宁能明白他对自己的执念,也许是因为在他贫瘠阴暗的一生中,最先?给予他善意的是自己,人在绝望之时总会向往着抓住那点光,死不松手,不死不休。

然后,对于?自己而言,晏南舟不过是一时的心善,一瞬的心动,一刻的沉沦,有无晏南舟纪长宁都是纪长宁,不会为他停留,也不能阻拦自己前行之路,更何况从?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的安排,所以说,这人何其可悲啊,连自己人生和喜恶都无法自我主宰。

可能是纪长宁的目光太?过认真,晏南舟唇角扬起浅笑,“师姐若再看下去,我可得收钱了?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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