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宋人会抵抗侵略么。
当然会了,崖山就是证明。
但崖山的惨烈却不是因为大宋多好,而是因为蒙古人的残暴已经众人皆知,已经强悍到了投降都生不如死的地步了。
所以大量的军民就算是死也不愿意。。。
风在车轮与轨道的摩擦声中变得温顺,却依旧携带着某种未被言尽的震颤。苏晚晴靠在窗边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那枚银色徽章??它不再冰冷坚硬,反而有了脉搏般的温度,仿佛内里封存的不是虚假之我的残影,而是某种沉睡的契约:关于体面与真实之间可流动的边界。
车厢里的喧闹并非杂乱,而是一种新生的秩序。脱口秀演员讲到一半哽咽了:“我妈说我‘情绪太重’,可我只想告诉她……我不是病了,我只是太早学会了闭嘴。”弹幕突然安静了一秒,随即涌出成片“抱抱”,有人留言:“你替我说出了那句不敢说的话。”VR疗愈者摘下头盔,脸上还挂着泪痕,却笑着对镜头说:“刚才我牵着八岁的自己走出了地下室,他终于肯相信,那个被骂‘懦弱’的男孩,其实很勇敢。”
苏晚晴望着这一切,忽然意识到??这列火车本身,正在成为一座移动的“心象岛屿群”。每个乘客都是尚未整合的“我”,但他们的声音不再彼此攻伐,而是开始尝试共振。蓝兔蜷在她肩头,轻声道:“你看见了吗?当一个人允许自己破碎,世界就会为他让出缝合的空间。”
就在此时,列车剧烈一晃,灯光忽明忽暗。所有人的设备同时闪现一行字:
>**下一境界:共创之门已开启,请提交‘协作意愿证明’。**
“什么证明?”有人惊呼,“没人说过要考试啊!”
车厢陷入短暂混乱。有人疯狂翻找简历,有人试图用AI生成一份“共创意愿书”,还有人直接跪下磕头喊“我愿意合作!随便怎么创都行!”唯有苏晚晴静坐不动。她知道,这不是筛选能力,而是检验诚意。
蓝兔跃上桌面,尾巴轻轻扫过空气,留下一道桃色光痕:“共创的前提,是放弃‘主导权幻想’。你要交出的,不是承诺,而是曾因控制欲而伤害过的某个‘我’的名字。”
话音落下,整节车厢陷入沉默。
片刻后,一位穿西装的男人缓缓举手:“我……否定了我体内那个想开面包店的我。因为我觉得‘创业不稳定’,所以逼他考公务员。去年他绝食抗议,我才梦到他在烤炉前笑的样子……名字是‘小陈’,他喜欢别人这么叫他。”
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抹着眼泪说:“我杀了‘疯丫头’。高中时她总在课堂上突然大笑,老师说她是‘神经病’,我就把她锁进了衣柜。后来我再也没真正开心过……对不起,疯丫头。”
苏晚晴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个夜晚。她在编辑部会议上提出要做一档关注边缘群体的纪录片专栏,主编冷笑:“观众不爱看这些负能量。”她退缩了,转而制作了一期《都市精英如何高效断舍离》。那天晚上,她听见“纪实之我”站在阳台上低声朗诵罗兰?巴特的文字,然后纵身跃入黑暗??当然,那只是意象中的坠落,但她清楚地记得,从那以后,她的笔再没写出过刺痛人心的句子。
“我交出……‘真相之我’。”她轻声说,“他曾是我最锋利的眼睛,却被我亲手蒙住,只为换取一句‘懂事’。”
话音刚落,胸前徽章骤然发烫。一道光从她胸口射出,与其他乘客释放的记忆碎片在空中交织,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。网中央浮现一扇门,门框由无数手写签名构成,每一笔都来自未曾寄出的信、烧毁的日记、删除的草稿。
门开了。
门外是一片悬浮于虚空的建筑群??没有地基,没有围墙,只有层层叠叠漂浮的平台与桥梁,由光丝连接。建筑形态不断变化:前一秒是图书馆,下一秒化作剧院,再一瞬又成了实验室与菜市场融合的奇异空间。空中漂浮着巨大的词云:“信任”“试错”“留白”“延迟判断”“非占有性支持”……
“欢迎来到**协生城**。”蓝兔的声音变得庄重,“这里的一切,由多重自我与他人之我共同建造。规则只有一条:任何创造,必须至少容纳三个不同意志的痕迹。”
他们踏上第一座平台,脚底立刻投影出任务提示:
>请组队完成一件作品,材料不限,主题为“如何安放无法归类的情感”。
苏晚晴正思索,身边已有人开始行动。那位曾否定面包师梦想的公务员拉住疯丫头女孩的手:“你会做甜点吗?我想试试把梦里的香气变成真的。”女孩摇头:“但我可以画配方,用颜色代替计量单位。”两人相视一笑,走向角落一台能将图像转化为气味分子的机器。
另一组,transgender艺术家与乡村教师合作搭建一座会呼吸的墙??墙体由孩子们涂鸦的“理想父母”画像拼贴而成,每张脸都会随观者情绪微调表情。艺术家说:“我一直想被看见本来的样子,而现在,我想造一面能让别人也被看见的墙。”
苏晚晴独自伫立片刻,忽然感到一阵牵引。她顺着感觉走去,在平台边缘发现一间透明小屋,里面摆满空白胶片与老式放映机。门上写着:“给那些说不出口的故事。”
她推门进去,发现桌上留着一封信:
>“亲爱的你:
>
>如果你看到这封信,说明你也曾有过一个死在半途的作品。
>它可能是一本书、一首歌、一段关系、一种身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