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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8章 天街踏尽公卿骨（第2页）

>请用这里的机器，让它活一次。

>不是为了成功，只是为了完成。

>

>??另一个你”

她颤抖着打开背包，取出那本从未出版的小说手稿??《蓝兔》最初的版本，充满愤怒与自毁倾向，被她自己判为“太过极端”而雪藏。她将第一页塞进放映机，按下启动键。

光影投射而出，却不是文字，而是一场暴雨中的独舞：一个少女在空荡的街道旋转跳跃，雨水打湿她的试卷、奖状、录取通知书，她一一撕碎抛向空中。镜头切换，她站在天台边缘，手中握着药瓶，身后传来无数个声音：“吃下去你就乖了”“忍一忍就过去了”“别给大家添麻烦”??但她最终把药瓶扔下楼，对着天空吼出一句无声的“不！”

画面结束时，小屋外已围满人。有人默默递来一支录音笔：“我也想放一个。”有人带来一卷录像带：“这是我流产那天拍的，从来不敢给人看。”有人甚至只带来一段心跳声波图：“这是我第一次对父母说‘不’时的心跳，太快了，像要炸开。”

苏晚晴将它们全部接入系统。越来越多的光影升腾而起，在协生城上空形成一场永不落幕的露天电影展。有些画面令人不适，有些过于私密，有些甚至相互矛盾??但这正是规则所容许的：**不必统一，但求共现**。

深夜，她疲惫地走出小屋，却发现平台中央多了一座新建筑??外形酷似她童年老家的房子，但门窗全是镜面，屋顶长满会发光的藤蔓。门口立碑：

>**情感收容所?第一期竣工**

>

>由137个“未完成之作”共同孕育

>

>每晚8点至凌晨2点，开放倾诉通道

蓝兔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：“你知道为什么能建成吗？因为你终于明白，**真正的共创，不是消灭差异达成一致，而是在差异之上建立对话的基础设施**。”

她点头，忽然想起什么：“可是……如果有人想垄断话语权呢？比如某个‘我’太强势，压制了其他声音？”

话音未落，远处警报响起。一座名为“理性议会”的高塔正释放强光，试图将所有自由创作纳入“逻辑评估体系”。塔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??正是她自己的理性之我，手持扩音器宣布：“无序表达将导致集体崩溃！我们必须设立标准流程！”

紧接着，愤怒之我冲上街头，砸碎几块公示板，怒吼：“你们的标准就是压迫！我要的是自由，不是审批！”

慈悲之我试图调解，却被双方指责“和稀泥”。

幻想之我则躲在角落画起了防御结界图纸，喃喃道：“也许该建一座反乌托邦博物馆，提醒大家权力如何腐化理想……”

局势眼看失控。

苏晚晴深吸一口气，走上中央广场的麦克风台。全场安静。

“我知道你们都对。”她说，“理性怕混乱，愤怒恨压制，慈悲求和平，幻想预警危机??你们每一个的出发点，都是为了保护我，保护这个整体。但今天我想问一句：我们能不能不争谁领导谁？”

她顿了顿，声音更轻：“让我们试试……轮值执政？”

众人愕然。

“每天由不同的‘我’担任主意识协调员，其他人担任顾问团。理性之我可以制定三天的结构框架，但必须预留20%的‘意外空间’；愤怒之我可以发起一次制度挑战，但需提前提交动议书；慈悲之我负责每日情绪审计，幻想之我有权启动‘红色预警演习’……”

人群开始窃语，继而有人鼓掌。

热烈之我跳出来：“那我能申请举办一场全城即兴派对吗？”

“可以，”苏晚晴笑，“只要脆弱之我同意参与防护机制设计。”

委屈之我怯生生举手：“那……如果有人批评我们的作品，我不用再替所有人道歉了吗？”

“不用。”她认真回答，“你可以选择回应，也可以选择不理。你的感受优先于外界评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