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,车未到,因转弯而自动调整的明亮车灯先到。
沿途所有工作人员停下手中事务,皆垂手恭敬站在路边,微微埋头以示无声问好。
一共上来了三辆公务豪车,干净黑亮的漆面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般飞快刮过。
原来是给活人让路啊……
远处山顶,两栋副楼拥趸着主楼掩隐在茂密树林里。
一路蜿蜒而上的三辆豪车稳停在主楼门前,前后两辆车快速下来保镖,手背挡住车框的同时躬身拉开中间那辆的后排车门。
一只崭新锃亮的皮鞋踩上地面,接着是西裤包裹的修长双腿。
草坪上站着等候已久的秘书团和助理团,一共有8人。
见到傅辰回来,统领秘书、助理团的特别助理容朗,硬着头皮主动站出,“抱歉傅总,我们没能看护好小傅先生。”
早些时候傅屹为在家中抢救无效死亡,他们收到傅辰的命令在此布置灵堂以及调动事项,当然在更早的时候傅西州特意交代过不能让祝时宴去主楼。
奈何祝时宴还是闯进主楼,直到现在都守在傅屹为卧室门口不愿离开。
视线冷淡扫视过众人,傅辰毫无起伏地说了两个字:“滚开。”
主楼三层长廊,祝时宴瘫坐于地上。
昨天他还在与傅屹为通话,傅屹为温柔地说做完手术就可以见面。
但今天黄昏时分,铺天盖地的讣告消息占领了各大新闻媒体。
哪怕祝时宴强行闯进主楼,却也见不着傅屹为。
因为在檀山做任何事,没有傅辰的首肯寸步难行。
长廊尽头咚第一声,是电梯上行的动静。
两秒后,祝时宴辨清来者是谁,腾地爬起跑过去。
“哥没有死,一定是集团发错——”
皱着眉,傅辰打断他,“该叫什么?”
祝时宴焦急地重复道:“哥哥,哥没有死对不对?”
哥哥、哥是用来区分傅辰与傅屹为的称呼。
保镖刚跟上来,傅辰朝后冷漠吩咐,“带他回副楼。”
“小傅先生,请跟我们回去。”保镖过来低声提醒。
“我就进去看看。”祝时宴不死心,“哥没有死,他没有死”他语无伦次软下音调,”哥哥,我求求你了。”
傅辰无动于衷:“求也不行。”
这句话是明确授意,保镖立即过来拉。
没有办法,祝时宴用撒泼的方式紧紧抱住傅辰手臂,泪水已经从眼角滑了出来,,“哥哥,我求求你。”
垂着眼,傅辰将视线落在彼此攀扯纠缠的手臂上。
祝时宴见他表情松动以为同意,却见傅辰更皱眉头,“祝时宴,说过了,求也不行。”
会意的保镖再次强行将祝时宴带离。
“别碰我!”
“我不走!”
反复拉锯应该是拉疼了,仓乱中他“嘶”了声。
傅辰一眼扫过,保镖立即停止。
然而一直压抑的情绪爆发了。
祝时宴双眼含怒,像个疯子一样推傅辰的胸膛。
“你根本不想他活!”他自相矛盾地大吼道,“他没有死!”
傅辰语气冷如冰窖:“祝时宴,别胡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