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有眉目。”
丛嘉叹爸把她的墓修在不远处的那片山头。”
太阳正一点点升起来,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,洒落在他们之间。
丛嘉微笑着说:“王阿姨还没起来,现在还没早餐吃,这边风景不错,愿意一起走走吗?”
这天的天气格外好,不冷不热,清晨的微风带着青草香,温柔地拂过来。
两人并肩而行,丛嘉和他介绍沿途风景,声音轻快而有活力。
林沉感觉自己的心沉静下来。
穿过一片茂盛的树林,他们到达了今早的目的地。
丛嘉母亲的墓碑很干净,石壁上刻着十字架,前方摆满缀着露珠的花朵,晨风吹拂,能闻到清新的花香。
丛嘉将带来的杭白菊放在其中。
蹲下来轻轻抚了一下墓碑:“我就说我爸怎么呆这么久呢,我都忘了,昨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,他是来看过我妈才走的。”
回去的路上,丛嘉的声音轻了些许,变得不那么欢快了。
经过一片草地时,林沉想了想,还是开口:“今天天气很好。”
“是啊。”丛嘉说:“你愿意的话,吃过早餐可以在附近走走。”
大概是情绪不高的缘故,丛嘉不像往日活跃。
过了一会儿,林沉又说:“那边的花开得很好。”
丛嘉转过头,认真而仔细地看着他。
几秒后,她突然笑了一下,说:“林沉——”
迎着夏日的晨光,她眼底终于染上笑意:“你是在变相安慰我吗?”
林沉没想到丛嘉会如此快速地识破自己拙劣的安慰。
他说:“只是觉得你有点伤心。”
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山脚下,这时,丛嘉好像变得不那么失落了,她用很平静的声音说:
“我只是有点担心我爸爸。”
“自从我妈去世后,他就非常消沉,独自搬去温哥华,因为那里是他们相识的地方,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青梅竹马,是彼此的初恋。”
“我从没见过比他们还恩爱的夫妻。”
这是林沉很少听丛嘉谈论自己的家庭,但其实他很早就能感受到,丛嘉一直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。
他们穿过堆满落叶的庭院时,丛嘉似乎调整好了情绪,抬头笑看着他:“我说了这么多,你也说几句?”
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,很快地说:“嗯我的意思是,你之前很少和我提起家人,我是说你的妈妈。”
林沉看着远处的灌木丛,说:“她来参加婚礼了吗?”
丛嘉说:“没有。”
林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,似乎母亲不参加儿女的婚礼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。
他说:“没什么好提的。”
丛嘉犹豫地看了他一眼,不再问了。
这个话题似乎在此终止了,可林沉的思绪却不由地飘远。
很长一段时间,林沉习惯将接触的每个词汇机械地分为,积极,中性与消极。
家人这个词,在七岁之前,被林沉分为中性。
那时他的父亲还在世,与人合伙经营着一家规模很大的建材公司,一家三口住在郊区的洋房里,但没有养宠物。
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并不算好,时常争吵,但在每年的寒暑假,他们会有一次家庭出行,大多时候是根据母亲的意愿前往欧洲。
旅途的大多数时间都不太愉快,母亲和父亲的爱好天差地别,一个喜欢前往名品中心购物,一个喜欢游览名胜古迹。
他们常常在旅途中争吵,最后连回国的飞机也不搭同一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