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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5 天问台上（第2页）

前方出现两扇青铜门，门楣刻着＂天问＂二字，锈迹斑斑的门缝里漏出幽蓝光芒。

苏夕摸向门环，指尖刚触到铜面，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——门开了。

密室比想象中大，穹顶嵌着二十八星宿的夜明珠，地面是幅巨大的星图。

正中央立着座青铜机关，高约丈二，周身刻满苏夕在萧景珩密室见过的机械纹路。

最顶端的凹槽形状，和她掌心的罗盘碎片严丝合缝。

＂放进去。＂萧景珩的声音发颤，＂这是启动装置的钥匙。＂

苏夕将碎片对准凹槽。

青铜突然泛起温热，像有生命般吸住碎片。

机关底部的八根铜柱同时弹出，分别指向东南西北。

她按照《天工志》残页上的记载，转动最东侧的铜柱三圈，北侧的转半圈——机关发出轰鸣，穹顶的夜明珠开始有序明灭。

＂成功了？＂她转头看萧景珩，却见他盯着门口，瞳孔骤缩。

地面突然剧烈震动。

密室顶端的碎石簌簌落下，星图上的银沙被震得四处飞溅。

苏夕踉跄着扶住机关，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胡语——是三日前抵达的波斯使臣，他们的念头像炸锅的蜂群：＂找到密道了！

杀了摄政王！＂

＂隐蔽！＂萧景珩拽着她扑向星图后的暗角。

暗卫统领的剑鸣几乎同时响起，与波斯弯刀碰撞出火星。

苏夕的额头撞在石壁上，眼前发黑，右手却不受控制地按在机关侧面的凸起上——那是方才转动铜柱时没注意到的按钮。

＂叮——＂

机械音再次响起，比之前更清晰。

机关顶端爆发出刺目蓝光，穹顶的夜明珠全部碎裂，碎光像银河倒灌进机关。

萧景珩转身抓住她的手，可那光太烫，烫得两人掌心发红。

＂阿夕！＂他喊她的名字，声音被风声撕碎。

苏夕看见机关中央裂开道细缝，幽蓝从中涌出，像条活物般缠上他们的脚踝。

波斯使臣的喊杀声突然变得很远，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，看见萧景珩眼底翻涌的慌乱—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。

裂缝越张越大，有细碎的光片从里面飘出来，像初雪。

苏夕突然想起初穿那天，御膳房烤糊的红薯味也是这样，混着焦香和暖意。

她握紧萧景珩的手，听见他在她耳边说：＂别怕，我在。＂

然后，光吞没了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