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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8章 老乞丐的身份（第2页）

更令人震惊的是，当巡使取出铃铛时，海底传来低频共振，整片海域的珊瑚群同时发光，拼出巨大文字：

>“我们不是亡魂，

>我们是守诺者。

>每一次提问，我们都听见了。”

原来，三百年前那场海战并非单纯的侵略或防御。真相是：一支远洋舰队奉命封锁归墟秘典外传，途中遭遇风暴，船员集体梦见未来世界因封闭思想而崩塌。他们觉醒后拒绝返航，决定带着秘典远遁，哪怕被视为叛国者。最终朝廷派大军围剿，全舰自沉殉道。

他们用生命守护的，不是知识，而是“提问的权利”。

消息传回朝堂，新任宰相沉默良久，起身走入千问壁前。他在空白处提笔写下：

>“我们错杀了英雄。他们的名字，值得被铭记吗？”

七个时辰后，回复如潮水般涌现：

>“值得。因为他们选择了良知，而非命令。”

>“值得。因为真正的忠诚，是对真理的忠诚。”

>“值得。哪怕他们曾是‘敌人’。”

当夜，皇城钟楼十二响，所有官员着素服列队，面向东海方向行三拜礼。朝廷正式追封该舰队为“启明义师”，并下令在全国各地立无名碑，碑文仅有一问：

>“当你明知正确却必须服从错误时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
与此同时，西域沙漠的移动答社已完成重建。那卷九黎古族的忏悔录虽已化作光尘融入心渊网络，但它的影响仍在持续发酵。一支由九黎后裔组成的游方团开始巡回讲述祖先罪行，并公开焚烧象征“纯血荣耀”的图腾旗。途中，他们遇到一群流浪孩童，皆为混血儿，自幼遭歧视欺凌。

领队长老蹲下身，轻声问：“你们恨他们吗？”

孩子们沉默许久，最小的一个怯生生地说：“我不想恨……可别人说我脏。”

长老流泪，将孩子拥入怀中：“不，你不是脏，你是新的开始。因为我们终于敢说‘我们错了’，所以你们才能活成不一样的人。”

这句话被记录下来，传至星际发射台。沈元与林昭读罢，相视一笑。

“你看，”林昭说，“悔恨不是终点，而是桥梁。”

沈元点头：“连接过去与未来，连接加害与受害，连接死亡与重生。”

忽然，星图再动。那颗曾宣布保留个体差异的外星星球，再度传来信号。这次是一段影像：一群外形迥异的生命体围坐在晶体塔下，每人手中握着一枚仿制的“惑”果结晶。他们轮流发言，声音通过情绪共振直接传递。最后一个发言者形似巨蜥，却语调温柔：

>“我们种族天生无痛觉，因此曾认为痛苦是软弱的表现。

>直到听见地球上传来的忏悔与哭泣。

>我们才明白：痛，是共情的起点。

>现在，我们请求加入‘问盟’，学习如何感受，如何提问，如何犯错，如何弥补。”

沈元闭目良久，终开口：“同意接入。开放初级心渊接口，允许情感波段互通。”

林昭轻叹：“这一步走出去，可能引来觊觎者，也可能招致毁灭。”

“可如果不走，”沈元睁开眼，目光如炬，“我们就辜负了地球上每一个敢于写下‘我有个问题’的人。”

话音未落，归墟湖底忽现异象。那枚“悔?零”碎片升至湖面，悬浮不动。它不再只是残片，而是逐渐重组，与其他散落世界各地的“心渊简”碎片产生共鸣。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自湖心冲天而起，直抵云霄。

全球所有答社在同一瞬同步显现同一句话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