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过去,拿起手机。
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,他迟疑了两秒,按下接听。
陈谦的声音传过来,“月月,你到家了吗?”
陆砚行嗯了声,回了句,“到了,月月在换衣服,要找她?”
陈谦听到陆砚行的声音,愣了下。
随后道:“不用,我就是看月月平安到家没有,既然她到了就行。”
说着,真心地关心了句,“那个……你没什么事吧?”
陆砚行嗯了声,说:“多谢关心,没什么事。”
陈谦道:“我就说嘛。这次的事情虽然挺严重,但我就说,你能干这么大事业,这种事情一定有办法解决。但月月就是不放心,非要回来陪你。春运的票这么难买,何况昨天还是除夕。”
“我们一帮朋友帮着月月抢了一整天的票,昨天下午总算抢到一张别人退出来的火车票。绿皮火车,没位置,回北城要站十二个小时。我们都让她别回来,她谁的话都不听,非要回来陪你。”
陆砚行静静地站在茶几边。
他听见陈谦的话,想到江凝月在火车上站了十二个小时,就为了回来陪他。
他忽然觉得心脏刺痛,喉咙也痛,痛感上升到眼里,他双眼酸胀得泛红。
陈谦道:“陆砚行,我输了。我和月月虽然从小就认识,但爱情好像跟时间无关。我挺羡慕你的,月月谁都不爱,就只爱你。我劝她别回来的时候,她跟我说了一句话。”
“她说,她知道她回来也帮不了你什么,但她就是想回来陪你,她说,她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挫折。”
*
江凝月在卧室里,刚把衣服脱下来,正准备穿上睡裙,卧室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。
虽然她全身上下就没有陆砚行没看过的地方,但她这会儿全身赤裸,就穿了一条内裤,陆砚行忽然推门进来,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,连忙拿睡裙挡在身前,“你好烦,进屋不敲门。”
陆砚行眼里还有尚未完全褪去的泪光,听见江凝月的话,眼里又不禁浮上几分笑意,说:“挡什么,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?”
他走到江凝月面前,拿过她手里的睡裙。
江凝月用来挡住上身的睡裙被拿走,不由得诶了一声。
陆砚行笑,说:“我给你穿。”
他拿着睡裙,帮江凝月穿好。
卧室里灯开得很亮,江凝月没从陆砚行眼里看到欲望,反倒看到他眼尾有些泛红。
她有些奇怪,抬手摸陆砚行的眼睛,“陆砚行,你眼尾好红。”
陆砚行嗯了声,没有否认,只说:“你害的。”
江凝月道:“冤枉啊,我今天可一点都没有勾引你。”
陆砚行有一点很性感,他在情欲上头的时候,眼尾会红。
江凝月很爱看他那个时候的表情,隐忍又克制,非常性感。
而除此之外,还有一种情况,他的眼睛也会红。
就是他在克制情绪,努力压制眼泪的时候。
而现在,显然是后一种情况。
江凝月低头,去看陆砚行的眼睛。
陆砚行给她把睡裙穿好,直接把她抱了起来,走去床边的沙发上。
他抱着江凝月在沙发上坐下来,撩起她的裙摆检查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。
江凝月被陆砚行抱着侧坐在他的腿上。
她抬手搂上陆砚行的脖子,说:“身上没有伤了,就只有右手有点擦伤而已。”
陆砚行道:“你猜我信不信你?”
他仔细检查完江凝月的手、腿、膝盖,确定身上没有其他的伤,又弯身去看她的脚。
江凝月下意识地蜷缩起脚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