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砚行握住她的脚,说:“看看。”
江凝月有点难为情,说:“我还没洗脚呢。”
陆砚行道:“我又不嫌你。”
他握着江凝月的脚,看到她左右两只脚都磨出了几个水泡,小脚趾和脚后跟甚至磨破了皮,失去皮肤的保护,脆弱的肉就暴露在空气中,一看就很疼。
陆砚行没有说话,也不敢伸手去触碰,怕她疼。
他的手指只敢轻轻地触碰旁边皮肤完好的地方,喉咙发堵,像被密不透风的沙子灌满,酸胀的痛感从眼睛里溢出来。
江凝月搂着陆砚行的的脖子,低下头去找陆砚行的眼睛。
陆砚行总算抬起眼看她,他眼底有泪光,难以隐藏。
江凝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然后没忍住,唇角弯了弯,说:“陆砚行,你眼睛好红。你心疼我,心疼到快控制不住要掉眼泪了吗?”
陆砚行喉咙胀痛。
他努力把眼里的酸胀忍回去,说:“你就惹我吧。”
他说着把江凝月从沙发上温柔地抱了起来,往外走。
江凝月抬起双手搂住陆砚行的脖子,看着他问:“去哪儿?”
陆砚行道:“给你的脚上药。”
他抱着江凝月走到客厅,在沙发上坐下来后,拿起消毒水先给江凝月脚上的伤口消毒,消完毒又上碘伏,最后一步把云南白药粉轻轻地擦上去。
白药沾上伤口有点疼,江凝月本能地蜷缩脚趾。
陆砚行马上停下来,抬头看她,“疼吗?”
江凝月点头,搂在陆砚行脖子上的手把他圈紧一点,“有点。”
陆砚行心疼到话都说不出来。
他喉咙滚动了下,开口时声音有不易察觉的哑,“我轻点。”
他握着江凝月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。
他低下头,一边轻轻给江凝月上药,一边给她吹伤口。
江凝月看着陆砚行。
伤口有点疼,但心里却很幸福。
过一会儿,陆砚行总算帮江凝月把伤口都上好药。
他把药放到茶几上,直起身来看向江凝月,叮嘱她,“这几天不要出门,在家好好养着。还有,不要碰水。”
江凝月不乐意,说:“我想洗澡。”
陆砚行道:“一会儿我给你洗。”
江凝月唔了一声,说:“好吧。”
陆砚行环抱着江凝月的腰,盯着她看了会儿。
过一会儿,忽然忍不住叹了声气。
他抬手捏了捏江凝月的脸蛋,说:“江凝月,笨蛋。”
江凝月瞪他,“你又说我笨。”
陆砚行道:“不是吗?在春运的火车上站了十二个小时,就为了回来陪我。还把自己的存款全都给我,你猜这世上还有没有比你更笨的人?”
江凝月道:“我乐意,不行吗?”
陆砚行唇边弯起笑意,说:“行。”
他掌住江凝月的后颈,低头在她唇上温柔地亲了亲。
江凝月看着陆砚行,问道:“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站了十二个小时?”
陆砚行道:“刚才你去换睡衣的时候,陈谦打了电话,他说的。”
江凝月噢了一声,说:“陈谦这个叛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