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兰音小心翼翼地问:“赵小姐,你不是吃不下了吗?这样吃油炸食品会走形的。”
“啊?有吗?我是说鸡蛋吃不下了,薯条嘛,就让我代表师姐消灭它吧!”
她“大义凛然”地说着,“宁可我变胖,也不能让师姐变胖,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一火车的男人呢?”
“嗯?一火车的男人?”霍兰音有些疑惑。
“呃,就是我粗略统计了一下,想追求师姐的男人足足有一火车,其中包括站票和挂票。”
“挂票?”
“站票呢,包含车内站和车顶站,站不下的就只能挂在车窗外迎风飞舞喽。”
“哈哈哈,真有这么夸张吗?”霍兰音笑笑,然后转向白绫卉,思索着怎么表达谢意。
赵姝却先说:“兰姐,不用谢她,谢了她也不会理你。她不爱搭理人。”
霍兰音尴尬地笑笑:“原来是这样。不管怎么说,还是要感谢你们救了我,但我还有个疑惑。”
“什么?”赵姝搞定薯条,拍拍手,端起杯子喝着牛奶,“不会是想问我们为什么去华美影剧院吧?”
“呃,是。要是不方便的话……”
“也没什么,昨天夜里主要是去『观察地形』,然后就看到你跟他们在一起。”
她不等霍兰音问,就说,“观察地形呢,是因为我们在追查一件案子。虽然我们不是警察,但这起案子手法太残忍了,警方又迟迟不破,我和师姐就自己查起来,然后就跑到那儿去了。”
霍兰音低着头抿了一口面包,忽然抬起头来:“赵小姐,能告诉我是什么案子吗?说不定我能帮上忙。”
“好啊,兰姐是法学系毕业的,你要是帮忙的话,我真是高兴啊!”
“等、等、等一下,赵小姐怎么知道我是学法律的;而且刚刚我也挺疑惑的,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?”
“这个嘛,其实我们把昨天那三个的车开回来了,然后我发现了后座纸袋里的书、工作证以及订书单。那些书我翻了翻,没看懂,一般我看不懂的书都跟法律有关,哈。有一本叫《法人代表》的书,标题边写着『供深层法律人士参考』。而且,”赵姝笑笑,“兰姐工作证上有『文馨文印公司法律顾问』的头衔,所以我自然就猜兰姐可能是法学系毕业的了。”
“哦,只是我那个纸袋挂在自行车车把上,怎么又到后座上了呢?”
“这肯定是那三个色狼缺钱缺得紧,就把纸袋一并夺了来。”
“嗯,有可能。”霍兰音点点头,“那赵小姐请说是什么案子吧。”
“上周有一起命案,不知道兰姐是不是知道。就是一名20多岁的女子被发现死在S市西边郊外的丛林里,报章描述说她全身被绳子绑得紧紧的,衣服被撕烂了,只有几片布条挂在身上,全身都有被鞭打的痕迹。我后来到过停尸房,呃,潜进去的,虽然已经经过了初步解剖,但仍然可以见到她阴部受到鞭打,而且有指甲划破的痕迹,不过我却发现她的处女膜虽然受损,但却似乎是利器所致。后来我等在医院门口,找到了女子的家人,问他们这名女子情况时,发现她在几天前失踪过,一直没有音讯;因为是在从单位回家路上失踪的,而且交通工具是一辆轿车,我问过路上店铺的员工,在华美广场西面发生过堵车,而当事车辆就是她的轿车,所以我推测是一起绑架案;但既抢车又绑人,要么是熟人,要是熟人的话,就不会发生堵车现象,所以我想至少得有两个人,而且一定有男人。”
“嗯,女性虽然有时很冲动,但当街绑架这种事还是不会亲自动手的。”
“因此,我结合处女膜破坏程度推测一定有一个身处领导地位的女人在操控,有可能是指使犯罪,但我更愿意相信是一个犯罪组织,而不是情杀或仇杀;因为对女人最重要,尤其是处女,就是自己的贞洁,所以如果是指使犯罪,应该会有男子对其进行侵犯,以更为强烈地羞辱她,但她的处女膜仅仅撕裂了一部分,而没有严重的破坏。”
赵姝停了一停,继续说,“对于破坏的处女膜,我的想法是在弃尸时凶手想伪造现场,因此给她穿上衣服并撕烂,再刺破处女膜以造成一般强奸杀人案的假象。”
“你是说,这起案件是一个犯罪组织干的?”霍兰音皱着眉。
“是啊,估计警方也比较头疼呢。”这时候她们已经吃完早餐,赵姝起身把盘子往厨房里搬。
白绫卉依然坐着,手里拿着苹果啃着;霍兰音拿着自己的餐盘跟进厨房里。
“你是因为受过伤害才想要追查这类案件吧?”霍兰音轻轻地说,但赵姝听见了,沉默了。
“不。”赵姝放开水,“不过也差不多。”她低声说。
“你能送我回去吗?”
“怎么啦,有心理阴影?”赵姝笑笑,往客厅里走。
“我想带你去见个人。”霍兰音跟出来。
“嗯,我们会送你回去的。”
“呃,我还要上班,现在快7点40了。”霍兰音有些尴尬。
“那好吧,我们现在就走,不过……”她看了看白绫卉。
白绫卉放下还没吃完的苹果,快速上楼,走到自己房间里,拉上窗帘。
白绫卉的房间比霍兰音的客房稍大,墙边立着一排衣柜,近门的那扇柜门上装着长长的镜子;宽大的床上一床冬被和一张毛毯整齐地叠好排在床头,但却没有枕头,两旁的床头柜上各有一盏台灯,白色灯罩上点缀着金黄色小花,靠门的一侧还有一只锺表,可它已经罢工了。
白绫卉换上白色的风衣,系好腰带,换上一双白色短丝袜和银色高跟靴走出房门,走进盥洗间,从烘手机上取下那条白色银边的丝巾,围在风衣领外。
不久,楼梯上便传来高跟鞋特有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