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L小说

第89章 温度与偏差（第2页）

“她打算……自毁夜幕项目的核心样本。”

昭月眸光一凛：“是我母亲保存下来的那批？”

顾明渊点头。

“她疯了。”

“那是整个实验体系唯一能溯源的结构。”

昭月迅速转身，“带我去实验楼。”

“现在？”

“现在。”她咬紧牙关，“这是我母亲的血——我不会让任何人玷污。”

与此同时，位于城市另一端的旧实验大楼灯光骤亮。

一道道身影在安保系统中闪现，林美云披着风衣站在控制台前，目光如刀。

“给她们一场终结。”

她轻声道，“让昭月看清，这个世界，不靠继承靠征服。”

镜头定格在她背后那一排排冷冻管道，一只泛黄的标记写着：

“Y-1：沈文昭样本母体。”

同时，一封来自国外的电子邮件悄然传入昭月私人邮箱，标题只有一句话：

“第八世的你，曾留下了一个孩子。”

午夜的街道，像一根勒紧神经的丝线，随着车轮飞驰震颤不已。

昭月坐在副驾驶上，身形挺直，额角一滴汗水沿着发丝悄然滑落，她却毫无察觉。她披着深灰色风衣，领口半敞，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那只木质文件箱，唇色苍白如雪。

冷光从窗外透进来，她的侧脸在光影交错中浮现清晰轮廓：眉骨锋利，眼尾绵长，皮肤白得几近透明，整个人像一块在烈火中淬过千次的瓷。

顾明渊握着方向盘，余光扫向她时，指节微微收紧。

他看见她手上勒出的青白痕迹，终于低声开口：“你可以先放下。”

“不能放。”昭月语气冷静，“如果我现在放下了，等下在她面前，我就没有资格再提起。”

她说这话时，声音并不激烈，却带着一种冰封水面的坚决。

顾明渊心头一震，唇动了动，最终没说出劝慰。

他曾无数次评估她——数据层面、逻辑层面，甚至生理负荷，但却从未真正计算过一个人，在第九次死亡之后还能带着怎样的执念活着。

“你恨我。”他忽然低声说。

昭月没有看他，只道：“我不恨你。”

“我连恨的力气都没了。”

“第九世能活到现在，是因为我不再为过去活着。但我没说过，我会原谅你。”

顾明渊喉头发紧。

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，那时他在实验室里第一次看到她——白衬衫，黑长裙，像是误入冰川的人类模型。她看着那堆冷冻胚胎问：“你想造神？”

他没有回答她，只说：“我只想造未来。”

“未来。”昭月轻声重复了一句，“你说你不为了她死，是为了‘未来’动的手。”

“但你没想过，我的未来，全是她。”

她转过头看他，声音沉下去：“顾明渊，在我那段人生里，她是我唯一一份真正的爱，是那个世界最后的温柔。”

顾明渊忽然踩下刹车，车身一个轻晃停在实验楼门前。

他侧过脸，声音带着微哑：“昭月，如果我现在把一切归还你——包括这家公司，包括实验室，包括……我的名字。”

“你会不会有一刻，心疼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