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!”我下意识地低呼出声。
这个称呼让我愣了一下。侄儿?谁会这样叫我?这声音…好熟悉…又似乎很遥远…
我费力地抬起头,视野因为长时间的低垂而有些模糊。
房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隙。外面走廊的光线比室内要亮一些,但也同样昏暗,只有远处墙壁上镶嵌的幽蓝色骨灯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一个高挑婀娜的身影,就静静地站在那片光影交错之处,无声无息,仿佛早已在那里伫立了许久。
她正微微低着头,隔着昏暗的光线,俯视着蜷缩在地上的我。
那是一个…成熟丰腴的女子。
她身上穿着一件长袍,颜色是…金色?
是的,是那种本该象征着光明、神圣与高贵的灿烂金色。
但此刻,这金色却黯淡无光,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。
更让我心惊的是,那本该华丽庄严的金色长袍上,沾满了各种斑驳陆离的污渍——有大片暗褐色的、如同干涸泥浆般的痕迹,边缘发黑,似乎已经存在了很久;有星星点点的黄色斑块,如同水渍般晕染开来,浸透了布料;甚至还有几处巴掌大小的、仿佛某种胶质或体液干涸后留下的痕迹,在幽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油光。
这件破败而污秽的金色长袍,款式却异常地大胆性感。
胸前的领口开得极低,几乎要露出大半个饱满的胸脯,隐约可见内里惊人的轮廓和深深的沟壑。
腰部用一条同样材质的金色腰带紧紧束缚着,将她的腰肢勒得极细,与下方那异常饱满、圆润、高高翘起的丰硕臀部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。
那被紧身金色布料包裹着的巨大臀瓣,随着她呼吸时身体的细微起伏,如同两颗熟透了的、沉甸甸的蜜桃般,微微颤动着,散发出一种惊人的肉感和色情意味。
而她的脸上,罩着一层薄薄的、几乎透明的金色面纱。
面纱的材质轻盈,随着她呼吸的气流微微飘动,遮挡住了她鼻子以下的部位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“这是…极乐天宫里的哪位女奴吗?不对…这身段…这气质…”
我茫然地看着她,心中充满了疑惑。
虽然看不清脸,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奇异的、混合着某种…难以言喻的熟悉韵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…让人不太舒服的特殊气味的复杂气质,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。
就在这时,她微微向前一步,那双露出的眼眸,在昏暗中亮了一下。
那是一双…我无比熟悉的眼眸!
那双眼眸,曾经清澈如秋水,温柔似月华。
可现在,那清澈和温柔还在,却像是隔了一层浑浊的琉璃,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复杂光泽。
那里面,有看到我还活着的欣慰,有隐藏在深处的一抹悲悯,但更多、更强烈的,是一种…一种近乎滚烫的热切,一种粘稠的、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进去的…东西!
那是…那是…
“清音…师叔?!”
这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。可是…她怎么会在这里?她不是应该…不是应该被万欲邪尊镶嵌在那龙椅之下了吗?
可眼前的她…虽然衣衫污秽,气息诡异,脸上还带着面纱,但那身段,那依稀可辨的轮廓,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残存的、我曾经无比熟悉的温柔与关切,还有那刚才清晰传入耳中的、几乎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动听嗓音…
“真的是她吗?”
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,喉咙因为激动和难以置信而哽咽着,用沙哑的声音,试探性地叫出了那个深埋在我记忆中的名字:
“清…”
我的话才刚刚吐出一个字,眼前人影一闪,一根手指,已经轻轻地点在了我的嘴唇上,阻止了我后续的话语。
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,以及一股淡淡的、难以形容的异样气味。
那气味并不算难闻,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甜香,但却让我的胃里一阵翻腾,几乎要将刚刚被强压下去的呕吐感再次引发出来。
“这是…什么味道?难道是…”
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她那个“粪音便壶”的可怕身份,以及主人和烟罗曾经轻描淡写却又无比残酷地透露过的那些……关于她如何“侍奉”主人的细节。